我和葉芊吃完飯後回到了家。

洗嗽完畢。

“我好久都沒坐禪了，”我對葉芊說，“你洗完澡後先睡吧，我要坐一柱香，靜靜心！”

“去書房坐！”葉芊說，“你也別打擾我！”

我說著點起了一支香。

在裊裊升起的煙霧中，在淡淡散開的香味裏，我直直地趺坐在椿凳上，兩目註視著地磚的縫隙，挺直了脊柱，控制著呼吸……

“我出去了，”葉芊對我說，“最好坐一晚上吧！”

我沒有理她。

葉芊洗澡去了。

外面傳來了嘩嘩的水聲。

水聲從門縫裏鉆進來，一會兒大，一會兒小，大聲小聲都是噪音。

“這女人真煩人！”我嘟囔著起身把門關上了，“洗澡這麽費水！”

果然，門外的水聲進不來了。

我開始安安靜靜地坐禪。

沒過一會，外面的拖鞋聲又傳了進來，又是一會兒大，一會兒小，感覺好像專門跟我作對似的。我忍了又忍，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地走了出去。

我看見葉芊正裸著全身擦著頭發。

“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正坐禪呢？”我面無表情地問葉芊。

“就你還坐禪呢？”葉芊嬉笑著說，“你現在是在鬥牛呢！”

我懶得理葉芊，轉身把門給關上了。

我心煩意亂地坐在屋子裏。

越想越煩。

一柱香後，葉芊走了進來。
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葉芊嬉笑著問。

“就是外面太吵了，”我抱怨地說，“我把門關了也沒用！”

“你關的是哪個門？”葉芊問。

“當然是這個房門呀！”

“那你的心門關了沒有？”

“心門？”

“守己是前提，安分是結果。”葉芊不緊不慢地說，“只有守住本心，才能做到安分，也就是凈慧法師說的：信任是禪，關懷是禪，平衡是禪，適度是禪。只要能自我平衡、適度、關懷、信任，善於處理好人際關系，盡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工作和應盡的責任，這樣才不失為習禪者的美德。”

我想著葉芊的話，開始反省自己。

“心遠地自偏，”葉芊接著說，“如果別人幹擾，就去認識別人的錯誤，不僅自己得不到絲毫的利益，反而增加了煩惱。只有讓自己的念頭停下來，把妄想抹去，心自然就遠離塵囂了。”

“把妄想抹去！”我看著葉芊的冰肌玉膚喃喃自語。

“心凈則國土凈，心穢則國土穢，”葉芊繼續講解道，“離開了穢土，到哪兒去找凈土？禪原本就來源於生活，在生活中體現。它不是要求別人服從於我個人的安寧，而是要在生活中磨煉自己，讓自己的心變得平和，這就需要學會敞開一個寬大的胸懷！”

“有容乃易，”我看著葉芊的柳腰雁卉臉喃喃自語，“學會敞開一個寬大的胸懷。”

“我給你講一個故事，”葉芊坐下後，開始娓娓地講了起來，“有兩個小孩在山上放牛，他們把牛放開後，就自己忙自己的事了，結果兩人的牛都走丟了。一個小孩問另一個小孩為何丟了牛，另一個小孩說因為看書識字；另一個小孩問這個小孩為何走失了牛，這個小孩說他去地裏偷紅薯去了。你說說，他們誰錯了？”

“當然是那個偷紅薯的小孩錯了！”我肯定地說。

“他們都錯了，”葉芊呢喃軟語地說，“因為他們所做的事都讓牛給丟失了。這個故事告訴我們，做事時，要將全部精力和註意力投入其中，努力守住心中的’牛‘！”

“守住心中的牛！”我看著葉芊的朱唇粉面喃喃自語。

“對，守住心中的牛！”葉芊微笑著說，“只要持之以恒，就能守住心中的牛！別讓它成了瘋牛，胡沖亂撞；要讓它成為耕牛，耕耘出一片綠色。”

“守住心中的牛！”我一邊說，一邊看著葉芊凸凹有致的胴體。

“就你光屁股在我面前晃來晃去，”我呵呵一笑，“我還能守住心中的牛嗎？那牛早就瘋啦！”我說著抱起葉芊，朝臥室走去。

“你是不是心裏現在有一萬頭牛在沖撞？”葉芊摟著我的脖子嬉笑道。

“我現在就做鬥牛士！”我一邊說，一邊把葉芊“騰”地一聲扔到了床上。

“摔死我啦！”葉芊欲怒還羞地說，“你能不能輕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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